聚焦运河子民,讲述运河故事,来看新闻女生联合江苏邗建集团、扬州市收藏协会推出的融媒系列报道《好运常在》。扬州依水而建、缘水而兴、因水而美,而受运河水滋养的非遗传人,也在用自己的双手,记录着母亲河的变迁,表达着对母亲河的感恩与热爱。今天,让我们走近“85后”扬州剪纸非遗传承人王蔚,听一听她和大运河的故事。
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个长卷 其实是百米长卷的一个初稿,一开始简单地完成了一个50厘米宽的,最后定稿的时,其实做的是一个1米宽的,100米长的。那个100米长的整个长卷,现在被收藏在大运河博物馆里面。
2019年,常州金坛刻纸国家级非遗传人杨兆群发起大运河百米长卷创作项目,汇聚了大运河沿线位剪纸艺术家共同参与创作,融合南北剪纸技法,将运河流域的壮丽景观、历史风貌、人文特色凝练于百米长卷之中。扬州剪纸非遗传人王蔚,是受邀的主创之一。
我们说到运河,说到河流,最经典的就是《清明上河图》,那么复刻了很多遍了,我们现在就是要用现代人的思维和想法,去创作一幅经典的运河、大运河、盛世大运河的场景。
王蔚说,受邀共创大运河百米长卷时,自己刚接触剪纸五年,在扬州剪纸圈还是个新人,但她有着新人的“新技术”。
虽然土生土长,但其实之前并不是对剪纸特别了解,我也是认为剪纸嘛,就是红颜色的纸剪一剪,没想到等我当时进了剪纸博物馆以后,准备去笔试面试的时候发现,哎呀,墙上的这些作品,是剪刀剪出来的,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,是白颜色的,剪得特别美丽,那个时候我就很冲动,很想要去了解一下怎么样剪出这么美丽的作品。
出于对剪纸艺术的热爱、对家乡的眷念,学设计专业的王蔚放弃了商业插画师丰厚的待遇,选择到扬州中国剪纸博物馆做一名学徒。
在剪纸馆里面,我就是跟师父学,主要是给剪纸馆做很多的文创产品,设计图案什么的。
虽然还是学徒阶段,但有一身设计专业知识的王蔚,很快就成了师父们的得力帮手。
在我之前,可能师父们他们的设计方式,还是很传统的老方式,比方说一只鸟,我要把它放在花上面,那么剪好了以后,发现这个鸟大了一点,我要小一点,那么我们现在用电脑的话,就是直接ps把它p小一点,然后把稿子打出来就,那么师父他们,原来就是重新画一遍,从头到尾再画一遍再剪一遍,然后再看一下,那么我给他们大大减少了缩短了设计的时间。
专业的审美,先进的创作手法,让王蔚深得杨兆群的信任。《大运河》百米长卷中的“重头戏”扬州段,就由王蔚主要负责。
运河题材的我之前也做过很多了,就是每一个运河景点,我做一个圆形的扬州花样的形状,然后去做一些运河的经典的创作,我也有经验啊,应该没问题,但是在真正创作的过程中就发现了,第一,你要把它做成一个长卷,它的设计的视角,就和我原来的设计方式是不一样的。
遇到难题时,王蔚就会请教自己的师父——扬州剪纸“泰斗”张秀芳,每每交流完,总能找到灵感。
然后我在创作这个作品的时候,也去请教了张秀芳老师的,立足于把扬州剪纸的精细柔美,还有扬州的花卉的题材,全部都把它融入到作品里面,尽量把扬州剪纸的特点保留下来,让人一看到这一段,就能感受到这是扬州剪纸的特点,这个扬州特色,所以,骑鹤下扬州嘛,就有仙鹤,专门设计了几个仙鹤贯穿在画中,然后上下飞舞,从画面的左侧一直到画面的右侧,一直穿越过去。
为了做到让每一个细节都值得推敲,王蔚查阅了大量史料,把大运河沿线处重要遗产点进行了系统寻访和考察,精益求精。
我对运河的文化,还有本地在清代时候的,一些地方文化呀,非遗项目呀,甚至于自己自身剪纸领域,都感觉到太粗浅了,所以就要下工夫去学习、去背书、去准备各种资料,去了解当时清代的时候百姓的穿着,他们的劳动的方式,他们的肢体语言、形态。
经过多次推翻、重组,运河扬州段的画面碎片已在王蔚脑中有了雏形,可要把这些碎片系统化整合,再通过构图表达成完整的作品时,新的难题又来了。当时王蔚刚生产完不久,孩子尚小,隔两个小时就闹着要妈妈。无奈之下,王蔚只能选择夜间“作战”。
因为我一开始比如说,每天趁小朋友睡着了,我就开始去设计的话,发现隔两个小时,我的设计思路全部都要被打乱,然后就要重新开始,在这个几天发现不行,这样的状态不行之后,我就开始调整,调整到夜里面的十一点到凌晨的四点钟,是我整体的创作时间段,那么在那个时间段里面,我就熬夜不睡觉,就开始完整地去把这个作品画出来,不过我觉得很值得,所以家里面也比较支持,所以也感谢他们在不断帮忙,我才能有这个时间和精力把这个事情做出来。
经过一年多的努力,王蔚终于完成了《大运河》百米长卷扬州段的初稿。7米的画面上,从镇江的金山、焦山,到扬州的瓜洲、高旻寺,再到宝应的刘堡减水闸、高邮的盂城驿站,十多处运河景点和数十组沿岸风物,疏密排布,错落有致。
当时作品出来以后,我也拿出来展览过,扬州的本地人就提出来意见,他说你看这个流域里面其实是一个小河段,这个地方还有小渔船,你这个时候在这个小河段里,居然有一个大货船,这个是不合理的事情,而且还有帆船,这个是要在大江里面,有的帆船从远处来的,怎么能在一起呢?所以我当时听了以后我也会想:不好了,这个船和船之间也是有区别的,不是说从构图上你把它放在这儿好看就行了,所以呢,在后期的创作中我也进行了一些修改。
南方剪纸细腻致巧,构思精妙;北方剪纸粗犷雄浑,大气磅礴。待各地的剪纸艺人将作品分段完成后,杨兆群再进行统筹调度,对《大运河》百米长卷做最后的修改。
扬州的这个精细,越到北方越粗犷,这个过程中不可能突然一下子就改变,我们要慢慢过渡,怎么样去过渡,比如说用一些其他的草木啊,去把这段过渡掉或者是一些河流的走势,船只,比如说一些船,它不可能说只在北方游走,它真的是要通过大运河,游经到扬州来的,所以要把他们那边的船只截取一些,流经到扬州的流域来。
2020年8月,经过20多位剪刻纸艺人的精心制作,总长101.2米、宽1.16米的运河长卷全面完工,相继荣获第十五届中国民间文艺山花奖·优秀民间工艺美术作品入围奖、第二届百鹤杯工艺美术设计创新大赛百鹤奖,并被收入世界吉尼斯纪录。王蔚说,运河之水生生不息,就像非遗文化代代相传。
我不仅在这个领域里面学到了剪纸的技术,我通过这个领域了解了好多的大师,不仅是剪纸的大师,还有其他的非遗大师,他们那一代人的精神境界,特别的让我感动,你只有去真正地去和这些剪纸艺人们在一起的时候,你才能感受到他们最纯粹的热爱,然后和最极致的坚持,真的是用自己的生命,燃烧自己的生命,直到最后一刻都在坚持做这个事情,我觉得这个是我最大的收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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